编者注：这篇对话是Elon Musk 于2023年11月10日与麻省理工学院信息与决策系统实验室的研究科学家Lex Fridman对话的节选，原视频发表在Lex Fridman的Twitter上。在对话中，我们可以一窥Musk对大语言模型、生成式AI乃至人类生命的看法。对话由华港联合家族办公室整理翻译，有删减。

以下是对话节选：

▍xAI与Grok

Lex Fridman: xAI刚刚发布了Grok人工智能助手。我有幸亲自体验了一番。这款助手在很多方面的表现都令人印象深刻。最令人称赞的是，一个规模较小的团队能在短时间内开发出接近行业最先进水平的工具。另一方面，它创新地设置了两种模式：“普通模式”和“有趣模式”。

Elon Musk: 是啊，这正是我的想法，希望生活中的每件事都有有趣模式。

Lex Fridman:“有趣模式”与大型语言模型的交互，除了有趣之外，还有一些引人注目的东西。我不确定它到底是什么，因为我只试用了一段时间，但它的确让与系统交互变得更有趣和更生动。

Elon Musk: 的确如此。我们的人工智能助手"Grok "是以《银河系漫游指南》(英国作家道格拉斯·亚当斯所写的科幻小说——编者注)为蓝本的。这是一本伪装成小说的哲学书，是我最喜欢的书籍之一。我一直信奉的人生哲学是“生命的意义在于探索未知”。只有扩大我们意识的范围和规模，无论是数字意识还是生物意识，我们才能理解关于宇宙我们应该提出什么问题。所以我有一种好奇心哲学。

实际上，我们正在努力让模型可以回答工程、数学和物理学相关的问题。我认为大部分所谓的大型语言模型在工程学方面的回复都并不可靠。往往当你最不希望它产生幻觉的时候，它最容易产生幻觉。因此，当你提出重要且困难的问题时，它会不出意外地出错。我们正在努力尽可能减少这种幻觉，以便用户能够更加信赖生成的结果，将结果追溯到物理学的第一性原理和基础逻辑。因此，这一切的背后是一种努力贴近宇宙真相的愿望。

Lex Fridman: 这真的很棘手。

Elon Musk: 的确很棘手。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总会有一定的误差。但我们的目标是，在承认错误的同时，尽可能真实地给出答案。然后，就像我说的，一旦给出的答案符合物理学，那么你就可以开始依靠它来创造发明，比如发明新技术。

Lex Fridman: 正如你所说，我认为xAI的目标是理解整个宇宙。

Elon Musk: 是的，就是这么“简单”的目标。

Lex Fridman: 放眼未来，你认为人工智能在物理学领域会做出意义深远的发现吗？

Elon Musk: 物理学只是深化了现实运行的原理，而工程学则能创造出从未出现过的东西。工程学的可延展性已经远远大于物理学。一旦你弄清了宇宙的规则，那就够了。你发现了已经存在的事物。在此基础上你可以创造出几乎无限的技术。就目前的物理学而言，在局部层面上我们非常了解物理学是如何运作的。我们预测事物的能力好得令人难以置信。量子力学能够预测结果的程度令人难以置信。顺便说一句，那是我大学里最难的一门课。我的高等量子力学课比我其他所有课加起来都难。要让人工智能系统、大型语言模型像量子力学和物理学一样可靠是非常困难的。你必须根据现实的基本事实来检验任何结论。现实才是最终的裁判。

Lex Fridman: 这其实是个很好的测试。如果这个大语言模型了解并符合物理学，那么你就可以更可靠地相信它对现状的看法。

Elon Musk: 但目前的情况也并非如此。AI大语言模型的运行机制和内部逻辑是很复杂的，你是在面对一堆向量进行计算，而结果很可能会出现偏差。如果误差累积过多，最终反馈的结果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Lex Fridman: 高效地训练大语言模型是xAI的一大重点。那么，就训练效率而言，限制有效生产力提高的关键因素是什么？

Elon Musk: 我认为，从人工智能的角度来看，事情的发展方向可能是这样，我们现在面临芯片短缺。而大约一年后，硅短缺将转变为变压器短缺。

Lex Fridman: 你在这件事上很有幽默感。

Elon Musk: 我想是的，命运喜欢讽刺，讽刺性的幽默往往是命运想要的。

今天我们有硅短缺，大概一年后会有变压器短缺，大概两年后会有电力短缺。我曾在世界公共事业公司(电力公司)会议上发表演讲，我说，你们真的需要为电力需求的增长做好准备。因为除了火箭之外，所有交通工具都将实现电动化，取暖也将实现电动化。因此，现在的能源使用量大约是未来能源需求的三分之一，非常粗略地说，三分之一用于电力，三分之一用于运输交通，三分之一用于取暖。因此，为了让一切都实现可持续发展，实现电动化，你需要将电力输出增加两倍。我鼓励公用事业公司建造更多发电厂，同时也应该购买更多电池，因为目前电网的规模是根据实时负荷确定的。我们在奥斯汀就遭遇了连续几天的疯狂停电，因为电网中几乎没有缓冲能源。如果你有一个水力发电厂，你可以缓冲能量，但除此之外都是实时的。有了电池，就可以在晚上生产能源，然后在白天使用，这样就可以缓冲了。因此，我预计未来电池的使用量会非常大，因为发电厂的峰谷比在2到5之间。

Lex Fridman: 所以电力是必要条件，但正如你所说，需求会越来越大。

Elon Musk: 是的。

Lex Fridman: 在这种电力紧缺的情况下，想最大限度地提高每瓦特电力输出训练的有效生产力太困难了。如何有效地利用功率似乎是我们面临的最大问题。

Elon Musk: 是的，这会解决的。但这个问题需要很长时间才能解决。在不同的阶段，都会有某种限制进步的因素，就人工智能而言，我认为现在的限制因素是硅芯片，大概在一年之内，我们就会拥有更多的芯片。之后最先出现的限制因素是变压器，因为你的电源电压为30万伏，最终必须降到0.7伏左右。因此，这是一个非常大的量级，电压降压是巨大的，而该行业并不习惯于快速增长。

▍人工智能监管

Lex Fridman: 让我们来谈谈竞争。你对微软通过OpenAI开发AGI表示了担忧。您如何确保xAI和特斯拉的AI可以安全地开发AGI？

Elon Musk: 是的，我的意思是我一直在推动某种监管。很长时间以来，我认为我们在开发人工智能时会非常谨慎。它是一种巨大的力量，而巨大的力量伴随着巨大的责任。我认为明智的做法是，我们至少应该有一个客观的第三方，它就像一个裁判，可以介入并了解各个主要参与者在人工智能方面的所作所为，即使没有执法能力，他们至少可以公开表达看法。所以我认为，特斯拉在汽车领域受到了很多监管部门的监督。我们受到国内和国际一百多个监管机构的监管。你可以把特斯拉在汽车领域必须遵守的所有法规堆满这个房间。火箭也是如此，目前，限制SpaceX发射"星际飞船"的因素就是监管部门的批准。美国联邦航空局实际上已经批准了，但我们还在等待鱼类和野生动物管理局完成分析并给予批准。这就是为什么我在X上发帖"我想买张捕鱼许可证"。

▍AI大语言模型应该开源吗？

Elon Musk: 是的。为了运行真正的深度智能，你需要大量的计算。因此，你不可能在地下室启动一台电脑就能运行AGI，至少现在还不行。Grok是在8,000台A100上算力芯片以最高效率运行训练出来的，而且Grok会变得更好。顺便说一句，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我们每隔几个月就会将计算能力提高一倍以上。

我想我是支持开源的。我的意思是，OpenAI让我感到担忧，我是OpenAI背后的主要推动者，因为OpenAI的创建是因为我和Larry Page的讨论。那时起我就担忧人工智能背后的安全性问题。开放人工智能中的"开放"本意是指开源，它是作为一个非营利性开源项目创建的，而现在却变成了一个追求最大利润的封闭项目。我认为这不是一个好的结果。目前紧张的局势可能会推延人工智能的开源。

什么是开放的源代码？这是一个巨大的CSB文件，里面有一堆数字。你怎么处理这个巨大的数字文件？如何运行？实际的代码量非常少，大部分工作和时间都在数据的整理上。因此，这就好比要弄清什么是数据，把好数据和坏数据区分开来。你不能只抓取互联网上的数据，因为那里有很多垃圾数据。有很大一部分网站的噪音大于数据，因为它们只是用于搜索引擎优化。